曾经沧海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2.29纪念



还是很有仪式感地想在这个四年一次的日子里留下点什么。

首先要感谢上天在日历上多赐给我24小时重写论文的时间。

说来讽刺,原本一直自视甚高,自认为早早安排好了初稿的进度,提前很多天完成,在票圈笑看别人焦虑赶ddl,提交之后听到别人论文初稿被老师驳回重写或者改题的时候都一笑而过,没想到有朝一日改题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要开始一目十行地看文献,计算xx天速成一篇文不会显得太敷衍。

抛开那些被迫营业的枯燥产物,自己花心思写的文章就像自己的孩子,无论是小说还是影剧评还是论文。明知道并非绝品,还有不少缺点需要完善,但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舍不得丢弃。所以那天晚上看见导师回复的时候整个人基本上宕机了。

不过自己跟上一个2.29、上上个2.29的时候相比一个很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面对生活的毒打时拥有了更强的自愈能力。意识到改题必然时第一反应就是停止手里所有事情立刻去睡觉,第二天上午就已经基本完成了自我心理建设,三天快速浏览文献重新搭框架,今天开始已经能慢慢按照大纲码字了。上大学这三四年,学会的道理是在情绪崩溃前立刻付诸行动,因为清醒地意识到过程的坎坷不可避免,甚至没有太多找别人抱怨卖惨的冲动。

有时候,把不开心的事跟别人说不一定能让自己的不开心消失一半,只会让自己因无用的信息往来而浪费一些解决问题的时间。

就当是为自己过去一年里的好运气交点税吧。

2012年的2.29,在qq空间矫情兮兮写了篇日志,装模作样地把童年回顾了一遍,又一本正经地展望了未来。现在看来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作成熟真的很幼稚也很中二,只有一句“下一个四年,2016年的我,恐怕会认为现在的自己幼稚吧,人大了,真是连自己都不太认识”说得切实在理。那篇日志的落款是“留不住的2.29”,而当时主要的想法也是“总得留下什么吧”“每一个四年都要珍惜”一类,在这个角度看,我也的确没有变。

2016年的2.29,距离高考大概不到100天,还是跟风发了条票圈,说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现在翻出来看,还是很能回忆起当时的心境。是真的希望自己无欲则刚,因为想要的太多了,芜杂的欲念太多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烦恼也太多了,以致时常陷入无法自控的情绪内耗。有时候想想,坚持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未必能迎来想象中完美的结局,但这段记忆本身总会在你遇到更黑暗的日子时变成一束长燃的炬火。

今天,过得像此前的二十多天一样足不出户。在家写论文,晚上看剧写小说。一月中开始放寒假的时候万万想不到疫情如此,所以也时常为自己去年有意无意的一些选择而庆幸,可能就是天意吧,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了。

不过也的确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不再对任何事抱有盲目乐观的态度,不愿意去想过于虚无缥缈的东西,换言之比四年前更加淡漠。无论是对世界,对自己还是对感情。这个世界令人失望之处不需多提,即便是最容易被人视作理想净土的爱情,也不可能再像武侠小说里那样海誓山盟生死相依,更不可能舍弃天下只为你一人。即便有,只怕也要扪心自问,敢不敢接住、能不能接得住这份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的爱意。

当代人都是自私的,大部分。所以不需要再去想改变什么、征服什么。守住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疫情期间看完了《大明风华》,现在《汉武大帝》也看完了三分之二,之后可能想开始刷《军师联盟》。孙杨的事微博上看到,甚至不想再从法律角度辩驳什么,上诉希望渺茫是必然,毕竟人家才是话语体系的创造者。只是心里真的挺遗憾,这些年一直挺喜欢的运动员,职业生涯没办法有一个完满的结局,就像那些前半段惊艳过后黯淡乃至烂尾的剧一样,看到最后很失落。不是因为结局本身,而是因为没有结局。

又想起了去年追到《倚天》完结的时候为了杨左使线的无疾而终失眠,发微博说,无论如何,结局就是没有结局。感觉很多事都是如此。所谓的结局,不是想象中的华丽谢幕,也许也不是黯然离场,甚至当时仍在旷野,周围迷雾苍茫。只是走过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回头再看才发现,原来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愿2020年能真的国泰民安,不好的事都会过去。

谨纪念四年一度的2.29,如果四年后还能有心码字,也留作笑谈。


202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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